暗恋还记得18岁的兵荒马乱么他她,还
爱情最初的模样——是那种回想起来不自觉上扬的嘴角、是那种苦滋滋的甜、是爱着TA的爱,梦着TA的梦;是藏在QQ收藏夹里面的秘密、是偷偷改掉的备注,是只有一个人的分组,是编辑好了想说的话却又删除掉每个字的不打扰、是明目张胆的朋友
也可能是再没有TA的任何讯息,仿佛从来未曾来过生命,你的TA呢?还好么?
(一)初识
那是的中秋节,那天的哈尔滨有些冷,冷到需要裹上好几层外套,逼迫我不得不穿上又肥又大又丑的校服,穿梭在大庆—哈尔滨的各个角落。那年的哈站地下通道满满的都是人,有连地铺都没有只裹着军大衣的流浪者、有叫卖的小贩、有黄牛票拉着你问:老妹儿,打车走呗!
终于穿过了息壤的人群,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修理的毫无美感可言的长短发,那种挡住眼睛不得不变成“三毛”般的刘海。复读班高四的那一年,好像来不及整理自己,更来不及整理情绪,便匆匆的跑到地面。
冷空气极其调皮地往脖子里面钻,终于在我冷的一蹦一蹦的时候,公交车来了,很奇妙,心里总有个奇妙的声音告诉我:嘿,你会遇到校友呢!
我努力地甩了甩头,特别鄙视的想,作为身处复读班的我们,本身已经是糟糕的存在,要是这么糟糕的状态下遇到这么糟糕的事情,那真是太糟糕了。
(二)初聊
亘古不破的真理:本应该最美好的第一印象,一定在最糟糕的状态下。
公交车缓缓的行驶,窗外的灯火阑珊是家的期盼,车窗上倒映出来的落寞,仿佛已经历尽沧桑,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是对未来的迷茫,是作为落榜复读学生的无地自容,是家庭和自己给予的压力,是对无能的鄙视,是那种只要自己稍微过得轻松一些就感觉对不起全世界的卑微。
马上快到终点站了,公交上的人终于所剩无几,身边终于没有了难闻的味道,取而代之的好像是肥皂的味道,原来舒肤佳的味道如此的心旷神怡。
突然感觉到头顶有一个俯视般的下巴,轻飘出来一句:同学,你是实验几班的啊?
愣了一秒,我四处平视找这个轻飘飘的声音,对于一个身高的我来说,至少在那一刻,从来没想过要仰视着去找人,这个俯视的下巴的主人正在俯视的看着我“魔力转圈圈”,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是这么高啊,原来我引以为傲的身高竟然是“小矮人”。
低头看了一下我因为冷连续穿了三件校服的套装,一种莫名的屈辱感随之而来,但别扭的我却又稍微有一点小傲娇的说:“我是实验7班的”当时心里想:哼,别看你个子高,我可是重点班的哟!天知道我哪里来的自信,满脸小炫耀的表情问:同学,你呢?
只听见那轻飘飘的声音说:哦,我是一班的!
此时的我恨不得有个地缝就钻进去,因为实验的复读班的序号是按照成绩排序的,一班,就是、清华、北大的尖刀生的代表,我这个小罗罗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因为尴尬,因为此时糟糕的形象,更因为自己莫名的骄傲,我,逃跑了,连一句好好道别的话都没有,就飞一般的逃下了公交车。
大概走了十步我就后悔了,为什么要逃呢?为什么不留一个联系方式?为什么不问一下名字?为什么不多做一站地呢,哪怕走回家呢?为什么不多说几句话?为什么要今天穿这臃肿的校服“三件套”?为什么今天要顶着鸡窝状的脑子?
可是,就算追上去又能说什么呢?以非同班的同学身份么?好想有点可笑
(三)失利
中秋节的假期过得格外的快,又到了重新踏上复读征程的时刻,满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与平时不一样的是,自上次14路公交车与TA匆匆初见后,心中多了一份期待,总想象着下一次见面的场景,是艳阳高照的天气?春暖花开的气息?还是心旷神怡的体育场?应该是那种紧握太阳的美好吧!
想象总是美好的,然而现实总会带给你猛烈的撞击——模拟成绩下来了。
作为物理始终落后的我,成绩惨的无地自容,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连一直引以为傲的英语和语文也一落千丈,那一刻的崩溃,也许现在的我看来会感觉到幼稚,可是在那个时候,那就是一个18岁女孩子的天,是那种天塌下来却无能为力的滋味,是那种甚至会因为内疚而去轻生,是那种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全世界的内疚。世上最难过的情绪不过就是“内疚”“后悔”,没有其二!
骄傲的我啊,总是会惺惺作态,总是会故作镇定,那天的阳光确实很好,伴随着耀眼的光芒我微笑着走出了教室,然后在走廊里面狂跑才能快速到达黑暗的终点——女厕所。
轻轻过关上门,颤抖的双腿完全支撑不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慢慢靠在门口面的墙面上,终于确认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呵,终于是我自己的小天地!
然后,蹲到地上抱头大哭,当时的自己啊,那是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那是一种连哭泣都不敢大声、不敢发泄,害怕被老师发现,害怕被同学怜悯,更害怕面对如此无能的自己配不上他的事实
(四)偷见
终于苦累了,脚麻了,发泄过了,该面对现实。那天卫生间的水龙头真的一点都不可爱,水真的好冷啊,拍在脸上的温度竟然如此的刺骨,冷到了心里,痛到了神经!
此时特别想去看TA一眼,这样想也这样去做了,拿着杯子假装到4楼去打水,只有天知道当时我有多感谢3楼的热水机坏了,这样我就可以有充足的理由,假装路过一班门口,不经意的回头看一眼,有多在意就要装的有多自然。也许很幼稚,但这就是我给自己的骄傲找到的借口,并因此觉得自己真是个满有智慧的女孩子
微风吹起白色的窗帘,依稀透在课桌上斑驳的阳光仿佛永远的定格,而TA就在那里,光芒万丈!
可是啊,不完美的才是生活呀!
TA的座位旁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只听见甜美的声音响起:“哇,你真的好厉害啊,这次理综你又差一点就满分了”。我承认我羡慕了,羡慕她的长发飘飘,羡慕她成绩好到可以座在一班(尖刀班)学习,羡慕她灿烂的笑脸,羡慕她轻而易举的坐在Ta的身边。
羡慕她轻而易举的时刻,是另一个人翘首以盼的明天!
我讨厌这次的偷看,它让我看到了我的渺小,映射出了我的卑微,所以下定决心准备忘记他,自己过好自己的高中生涯!
(五)再遇
复读班的时间过得格外的慢也格外的快,内心的煎熬仿佛一天是一年,可是指缝中偷偷溜走的时间又是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总会期待着,哪怕再多一刻钟的时间去学习,哪怕再多一分钟的时间去提高成绩,说好忘记他,但学习之余还是会偶尔想起TA!
一天中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午餐时间”,这是我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去不努力不思考不逼迫自己的美好时刻,我可以静静的看着天空出神,大脑放空,毫无思虑,看着飞机划过天空留下的弧线,看着云舒云散,想象着天空外是否会有另一个我,过着我期待却遥不可及的生活!
“嘿,同学”身后传来的“低音炮”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让我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声音有些熟悉,努力地搜索脑海中的“库存信息”,却又无处可寻,后头,看到了TA,
缓缓的向我走来,那天他穿的蓝色牛仔裤因为身高已经变成了九分裤,校服里面是一件天空颜色的衬衫,标准的八颗牙的微笑,微风轻轻吹起TA的发丝,TA朝我走来的每一步仿佛不是走在地面上而是我的心上!此刻的TA穿的不是校服,而是太阳——光芒万丈!
“还记得我么?”TA轻轻地问,我呆若木鸡般像小鸡啄米一样的不停点头,心里想:废话,老娘还去4楼看你了呢!“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心里已经兴奋的不成样子了:“”啦啦啦啦啦,TA竟然问我的名字啦”可是,心里已经手舞足蹈的我表面上却泰然自若地说了名字并反问道:“同学,你呢”?
原来他的名字如此的有深意啊,父亲的姓氏+母亲的姓氏,中间单字一个“子”,读起来那么的好听,拼起来那么有含义,想起来那么有韵味!
没出息的我,好像又开始暗恋他了,并且开始幻想也许他或许也喜欢我
(六)差距
即使我已经放慢到最慢的脚步,即使我想和TA再多呆一会,多聊些话题,教学楼已经近在眼前了,我此刻多么希望实验能够再大一点,大到可以让我和TA多聊几分钟。一路上无关紧要的话题仿佛一直在试图结束掉一种“莫名奇怪的气氛”,现在的我想那也许就是“青春荷尔蒙”的气息,可惜当时的我却误以为是TA和我说话会感觉到不舒服。
如果当时的我会看的如此透彻该有多好!可是,当时的我那该死的骄傲啊,绝对不允许我明知TA和我说话会感觉到不舒服,还要去做讨人嫌弃的事情,用一腔热血去换冷眼相待!
就这样那该死的骄傲促使我匆匆逃避了第三次的相遇......
自从上次以后,我总会遇到他,上学路上TA在我前方目光可触及的前方,课间在我前方,晚自习结束后在我前方,最重要的是食堂至教学楼的路上依旧在我前方,一直就在前方,那个英朗潇洒的背影,不经意的一个回头会让我紧张到爆,但其实也只是在和他的同学们说话,会很失望,总会想:“如果距离能够缩短一些,再缩短一些,该多好!”
一模,TA以分的成绩排在名,我呢,分灰溜溜的在名,这是我距离TA最近的一回,相差了名
(七)心事
就这样他在前、我在后,暗恋他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心事,总是会有一些小场合能够彼此面对面,心照不宣的点头微笑也便成了高考前夕最奢侈也最美好的致意
高强度高压力早4点起晚12点半睡,上厕所要手拿单词本,周末也要早早来到班级度过一整天,没有手机没有交际没有聊天,第一节课间做改错,第二节课间做阅读理解,第三节课间去卫生间,第四节课间做完形填空,自己把自己的一天排的满满的没有一分钟可以喘气的生活,好像只有我拼了命才能换得一切
(八)高考前
终于还有5天就要结束了,而所有准考生也都被“赶”出了学校,有了难得透口气的高考前夕,而我也可能意味着再也见不到TA
复读班的时候,我很喜欢吃糖:“难过的时候,吃一颗糖,告诉自己生活是甜的”最喜欢吃的是《荷氏》的糖,其实味道并不是很好吃,但是我疯狂的喜欢上面的文字,运气好的话会吃有不同文字的糖。
我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在我最喜欢的标有“种下梦想,不离不弃”的糖纸上面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和QQ号码,其实我言外之意想告诉他的是,他就是我种下的梦想。
上天真的特别可爱,那天从教学楼回宿舍的路上,TA的身边竟然一个同学都没有。我在一个闺蜜挚友的鼓励下送出了那张糖纸,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气力:“嗨,同学,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毕业常联系”,TA调侃道:“同学,你还准备的挺充分的”我依稀听到TA后面还说了句什么,可是被因为太好面子而按照之前约定好的闺蜜挚友拉走了。
我从没有像那晚一样喜欢黑夜,因为黑夜下的路灯真美,路灯下我们的影子更美,那因为黑夜隐藏起来的面红耳赤也许应该很美。
眉目传情欲遮还羞的日子,是爱情最美好的时光。
(九)高考后
几乎每年的6月7、8日的天气都会怪怪的,闷、热、潮、风雨欲来!
高考的那两天没有想象中的壮烈,极其平常,除了校门口黑压压的家长和实验似庆祝节日般的张灯结彩,没有任何事物会因为这两天而改变,可是啊,那轻飘飘的考试卷子和粉红的答题卡,却直接改变着每个人的命运!
紧张、期待、遗憾、伤感、内疚、自责、解脱、万众瞩目下的我们终于结束了!
回到家的考生们仿佛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沙发上、床上,我还记得那天我一连着睡了将近20个小时的觉,醒来便看到TA请求添加QQ好友的消息,真好,好像可以开心好久了呢!
我们偶尔会在QQ上面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不是陌生人一般客套但也不似朋友般热络,知道TA很喜欢许嵩,知道TA的假期安排的很充实,考驾驶证、旅游、同学聚会.....我呢,找到了一份兼职,虽然有些辛苦但总还可以有闲暇的时间去看看书、听听音乐。
记忆里面最深的是,TA在某天上午突然发过来的一段话:“西瓜和草莓是一对恋人,草莓总会埋怨西瓜闷葫芦一个不会说情话,不懂浪漫,可是突然有一天西瓜割开了自己对草莓说:看,我的心里都是你”,很遗憾,因为兼职的我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这条消息,等到下午回家再回复的时候,TA便再没有继续讲论这个话题
(十)分岔口
高考的成绩下来了,相差了分,我们很幸运,正赶上了国家开始平行志愿政策,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填写5个平行的志愿。TA说打算去大连理工,我便填写了4个大连的普通本科院校,最终TA以分的成绩如愿的进入大连理工。而我,很遗憾。那年大连的分数线出奇的高,我以高于院校录取分数线几十分的成绩留在了哈尔滨。TA说:“真遗憾,本来想我们可以一起去大连”
而我更知道,我们人生的轨迹从此错开了!
后来我们的那少的可怜的交集是在那年TA过生日时我送去的祝福,是偶尔座上14路公交车时回想起的记忆
(终)告别
大学的生活开始了,我要变优秀。我一直认为人生就像是天平,你只有自己这面的砝码压得够重,生活才会给你同等质量的美好!
我参加校传媒中心广播电台、我参加校史馆讲解员、我参加校党委宣传部学生记者、我参加英语社团、我参加舞蹈协会,同时我还要竞选团支书、竞选学生会,我还要做学生导员,当时的我认为,只要是必须经过笔试和面试重重考验的校园组织我都要参加,仿佛只有通过了别人的认可才能彰显我的价值!
大学让我的心和身都忙碌了起来,偶尔我会进到TA的空间观看TA最近的动态,就这样慢慢的度过大一的上半个学期!
突然有一天看见了TA的QQ昵称改为:“你在心上,别来无恙”,如果是现在我会知道那是叶轻舟写的书《你在心上,别来无恙》,但是好巧的是,当时他的空间最新一条动态是TA和一个超美的小姐姐逛超市的照片,下方有调侃的评论,而TA回复的也含糊不清。
我最后的骄傲告诉自己,是时候该好好告别了!
编辑好了告别的信息,然后强迫自己干净利落的删除掉所有的联络方式,不再理会TA模糊的回复。如果,时间可以再给时间一点时间的话,我也许会有勇气把自己写给他的那首诗《顶角天涯顶角海角》送给他,可是不完美的才是生活,不是么!
后来我用忙碌来填充自己,忘记TA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只是现在想起来心境很平淡,会想要用文字留住美好的瞬间。因为,也许就像我和TA告别时说的:“我喜欢的也许并不是TA,而是那么喜欢TA并努力拼搏的自己,而TA也许只是在特殊时刻给了我别人无法给予的特殊感觉”
再后来TA在我过生日那天给我评论了生日快乐,我虽然不知道已经删除的QQ好友怎么才可以找到并评论动态,
但,我没有回复!这便成了最后的留言!
后来我养长了我的发,后来我慢慢开始欣赏自己......
“眉目传情欲遮还羞的日子,是爱情最美好的时光”,如果你问我:你暗恋的TA现在还好么?我会告诉你:TA一定会很好的,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时光荏苒,初心不变#
|